美国的巨额债务从其建国之初就开始了。为打赢独立战争,美国不得不举债。战争结束后,新政府继承了历史债务,并仿照英国建立了国债制度。美国用举债完成战争投入,然后用战争带来的各种收益维持债务规模,小试牛刀后发现收益不错。
南北战争期间,美国国债增长了4000%以上,从1860年的6500万美元增加到1865年的27亿美元。1917年,美国参加一战导致赤字飙升,军费自然靠国债化解。也是在1917年,美国国债首次设置115亿美元上限。20年代,美国经济繁荣带来了财政盈余,美债规模逐年下降,1929年国债余额降到了170亿美元,占GDP比重降到了20%。
1929年至1933年之间全球性的经济大衰退从美国席卷全球,罗斯福采纳凯恩斯主义的主张,政府积极干预经济。政府办大事花的钱从哪来呢?只能靠国债。1941年国债余额达到500亿美元,是1929年的3倍,占GDP比重迅速攀升至40%。
美国在二战中越打越富,登上资本主义霸主地位,深刻体会到国债的甜头。于是美国走上了一条“债因战起、战因债成、国以债兴”的历史轮回之路。
小布什当家时,美国国债五万多亿美元规模。九一一后,为了反恐提振信心,美国先打阿富汗,再打伊拉克。等到小布什下台时,美国债务规模超过了10万亿美元,几乎翻倍。
奥巴马上台后一边花钱,一边减税,次贷危机啪啪打脸,帝国的雄心靠国债续命。奥巴马两届欠的债,相当于他43任前总统的总和,下台时美国国债直逼20万亿美元。之后的特朗普、拜登一个比一个“优秀”……美国国债上限一次次提高,就这样从1917年经过78次累计成现在无底洞的样子。
触及债务上限,意味着美国财政部借款授权用尽,联邦政府面临“技术性违约”和停摆的风险。美国财长耶伦5月15日再次致信国会,“根据现在可用的更多信息,我此次写信指出,我们仍然预估,如果国会在6月初、甚至最早在6月1日之前没有采取行动提高或暂停债务上限,财政部可能无法再履行政府的所有义务。”
实际上,美国政府早在今年1月就理论上达到31.4万亿美元的债务上限,但美国财政部通过挪动资金等金融手段“非常措施”,短时间保证了政府的正常运行。没辙的耶伦5月1日致信众议院议长麦卡锡等国会领导人,催促赶紧提高债务上限(拜托你们麻溜点)。
那么美国政府会不会有一天像其他国家一样,因欠债而破产呢?绝不可能!打个比方你就秒懂了,中国会因还不起人民币计息的国债吗?再通俗点,缺钱你印点钞票就好了。当然乱印钱不可能没后果,一定会有损失,不过损失的是美元信用和购买力。因为美元是世界货币,可以让全世界买单,所以尼克松时代的美国财政部长康纳利大言不惭,“美元是我们的货币,却是你们的麻烦”。
利益,还是利益
既然花钱有人“买单”,那为什么还扭扭捏捏下不了决心呢?美国国会和美国财政部、白宫推来推去,是在演苦肉计,本质上是不同的政治势力在争夺政府财政的分配权。
蛋糕就这么大,民主共和两党不得不撕破老脸,为自己的小圈子利益争得面红耳赤。特朗普当政时,为了回报共和党的主要支持者推动实施了大规模的减税立法,最大的受益者就是掌控资本的企业主阶层。拜登执政后,为了回报工会这个民主党的主要支持者,在通过的几千亿美元政府补贴项目中设置了大量规定,要求申请企业必须要和工会全面合作来符合政府补贴标准。
当前的形势是,执政党民主党掌握政府和参议院,在野党共和党掌握众议院,提高债务上限的法律需要得到政府、参议院和众议院的⼀致同意,这样两党都握有对⽅需要的筹码。
执政的民主党理念是加税和增加财政开支,以取悦投票人。共和党的理念是别动我的蛋糕,你们自己到外面想办法。共和党已经卡住拜登政府加税增收的路,现在⼜想通过拒绝提高债务上限卡住拜登政府借钱的“钞能力”。
几周前,共和党依靠在众议院的多数党地位通过了⼀个预算提案,处处体现了共和党支持者的财政支出项目,比如加强边境安全和反非法移民(民主党就照这个版本来),民主党支持者热衷的公共项目都被大幅删减预算。当然,民主党控制的参议院和政府绝不会原封不动地通过这份共和党的愿望清单,最后一刻肯定要把自己人的项目给加一部分进预算案。
当前的形势是,执政党民主党掌握政府和参议院,在野党共和党掌握众议院,提高债务上限的法律需要得到政府、参议院和众议院的⼀致同意,这样两党都握有对⽅需要的筹码。
执政的民主党理念是加税和增加财政开支,以取悦投票人。共和党的理念是别动我的蛋糕,你们自己到外面想办法。共和党已经卡住拜登政府加税增收的路,现在⼜想通过拒绝提高债务上限卡住拜登政府借钱的“钞能力”。
几周前,共和党依靠在众议院的多数党地位通过了⼀个预算提案,处处体现了共和党支持者的财政支出项目,比如加强边境安全和反非法移民(民主党就照这个版本来),民主党支持者热衷的公共项目都被大幅删减预算。当然,民主党控制的参议院和政府绝不会原封不动地通过这份共和党的愿望清单,最后一刻肯定要把自己人的项目给加一部分进预算案。
美国政府即使完全不进行基础设施建设和投资,只算上军费、医疗保险、联邦雇佣者工资和福利、美国债券利息这四项,支出也已经达到政府支出的105%。2023财年,美国背负31.4万亿美元的国债,预计利息支出是6400亿美元。随着美联储加息,2024年预计利息支出将达到7890亿美元,意味着美国政府支付国债利息的压力是越来越大。美国短期货币政策甚⾄外交政策,都会因政府“缺钱”而受到影响。
美国曾经单方面终止过自己一手创立的布雷顿森林协议,让美元与黄金脱钩,有过一次不认账的行为。在当前全球经济不稳定和贸易保护主义的背景下,美国会不会因自身债务问题,从卖战争到买战争,转嫁风险收割世界,还是值得世人时刻关注和警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