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离家30年,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摆酒,全村人都出席,为了什么

天涯旧史光 2025-02-08 10:54:27

“你说,他回来是不是想要分家产?”

母亲的话让我手一抖,柴刀差点砍到脚背上。

我抬头看着她,她正端着一碗米酒站在灶台边,眼睛盯着锅里的腊肉,话是对父亲说的,但语气里分明带了点讽刺。

“你别乱说!”父亲皱着眉,用烟杆敲了敲桌沿,“老大回来,是为了小虎的婚事,三十年没回来,这才想回来认个门。分啥家产?咱家有啥好分的?”

母亲冷哼了一声,没再吭声,只是用筷子翻了翻锅里的腊肉,动作却比刚刚重了几分。

我蹲在院子里继续剁柴,耳朵却竖得高高的。其实心里也有点嘀咕,三十年了,大伯突然回来,还带着一家人,的确有点奇怪。村里人都说,人离家久了,要么是混得好了回来显摆,要么是混不下去了回来找靠山。

可大伯是啥情况呢?

他是1986年离开村子的,那年我才三岁,连他的模样都记不清了。只知道他是家里的老大,为了养活父亲和小叔,耽误了自己的婚事。后来村里有人说去东北打工能赚大钱,他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刚开始还给家里写过几封信,后来信越写越少,再后来就彻底没了音讯。

这些年,村里人都说大伯怕是出什么事了。可父亲却总说:“老大没事,他是个有主意的人,没回来肯定是混得不好,怕丢人。”

母亲却不信,总说:“他混得好不好都没用,三十年不回来,连个影子都见不到,谁知道他心里还有没有这个家。”

去年,大伯突然打来了电话,说要回来一趟,还带着一家人。父亲听完,眼圈都红了,嘴里却只憋出一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大伯他们到家的那天,天刚蒙蒙亮。父亲早早站在村口的土路上等着,手里的烟杆一刻都没放下,眼神一会儿望向路那头,一会儿又低头看看脚下的土。

车从路尽头开过来的时候,父亲愣了一下,手里的烟杆掉在地上。大伯从车上下来,满头白发,背有点驼,脸上的皱纹像一条条沟壑。

父亲一时没认出来,直到大伯喊了一声:“老三!”

父亲愣了好几秒,才激动地迎上去:“老大!你可回来了!”

两兄弟抱在一起,谁也没说话,肩膀却一抖一抖的。

母亲站在屋门口,手里端着一碗水,脸上表情复杂,一时不知道该上前还是该转身进屋。

大伯带着儿子、儿媳,还有两个孙子回来的。他儿子小虎长得像极了年轻时的大伯,黝黑瘦削,看着憨厚老实。他一见我,就拎着一袋新疆的干果塞到我手里:“堂哥,这是我们那边的特产,尝尝。”

我接过东西,嘴上应着,心里却有点发酸。这三十年,父亲和小叔一直念叨着大伯的名字,可他呢?

吃饭的时候,大伯突然开口:“这次回来,主要是为了小虎的婚事。”

母亲放下筷子,眉头皱了皱:“婚事不在那边办,还回来干啥?”

大伯笑了笑,声音低低的:“老家才是根啊。我三十年没回来,乡亲们估计都快忘了我,趁这次机会认个门,也让大家知道,黄家的香火没断。”

母亲没再说话,低头夹了口菜,脸上却带着几分不情愿。

接下来的几天,大伯带着小虎一家到村里挨家挨户地走亲戚。那些老乡亲见了他,拉着他的手说个不停:“老大,你总算是回来了!这些年在外头过得咋样啊?”

大伯只是笑,什么也不多说。父亲告诉我:“你大伯这些年在新疆,日子过得不容易,刚去那几年连饭都吃不饱,后来跑货运,做小生意,这才算站住脚。”

听到这些,我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可奇怪的是,他这次回来,说是为了儿子的婚事,却连个像样的计划都没有。他的意思是只请几个亲戚,摆几桌酒席就算了。

父亲一听,当场就急了:“你都三十年没回来,这次是侄儿的婚事,怎么能这么寒酸?传出去让村里人怎么说咱们家!”

大伯却摆摆手:“老三,别铺张了,简单点就行,乡亲们记得我就好。”

父亲想争辩,母亲却在一旁冷嘲热讽:“说得好听,怕是没钱吧?”

这话一出口,屋里的空气瞬间凝住了。

大伯的脸色变了变,抬眼看着母亲,半晌才叹了口气:“嫂子,你说得对,我这次回来,确实没带钱。”

母亲听了,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还是哼了一声,转身进了屋。

我站在一旁,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大伯这些年到底经历了啥?没钱是真的,还是另有隐情?

第二天一早,大伯把父亲拉进屋,关了门聊了半天。我站在窗外听了一耳朵,心里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

原来,大伯这些年在新疆打拼,确实赚了不少钱,可几年前因为给朋友担保,赔了个底儿掉。为了还债,他卖了房子,带着一家人住进了工厂的宿舍。现在儿子要结婚,他拿不出彩礼,只好回来找父亲商量。

父亲听完,拍着大伯的肩膀说:“老大,咱是一家人,这事你放心,有我和老四呢。”

可谁知道,村里却开始传,说大伯回来是为了抢家里的田地。消息越传越离谱,有人说他欠了一屁股债,回来就是想赖在家里不走了。

!”

父亲却沉了脸:“你少说两句,他是我哥,咱们家能不管他?”

后来,父亲拿出了家里攒了多年的积蓄,还去找小叔借了一笔钱,硬是凑够了彩礼钱。母亲虽然嘴上没再说啥,脸色却一天比一天难看。

婚礼那天,村里人几乎全来了。三十几桌酒席摆满了院子,乡亲们一边吃一边议论,有人还故意问大伯:“老大,这三十年你在外头,都干啥去了啊?”

大伯只是笑,低头喝酒,什么也没说。

等婚礼结束的第二天,大伯突然提出要走。

父亲愣了一下:“怎么这么急?再住几天吧。”

大伯摆摆手:“不行,厂里还有事,耽误不得。”

父亲拗不过他,只好送他到村口。临走前,大伯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存折,塞进父亲手里:“这里有点钱,你替我还给老四,也别让嫂子生气了。”

父亲一愣:“这是什么钱?”

大伯笑了笑:“这些年攒下的,早就存着了。这次回来,就是想让小虎的婚事热闹点。”

父亲听了,眼圈顿时红了。

我站在一旁,看着大伯一家坐上车,车子顺着土路越开越远。

父亲低声叹了口气:“还是老大啊,这么多年没变,他心里始终记挂着这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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