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虎穴,焉得虎子(bù rù hǔ xué,yān dé hǔ zǐ),原义是不深入老虎穴,怎么能捉到小老虎;后比喻不亲临险境就不可能取得成功;也比喻不经过艰苦实践,就不能取得重大成功。成语出自《后汉书·班超传》,“超曰:‘不入虎穴,不得虎子。当今之计,独有因夜以火攻虏,使彼不知我多少,必大震怖,可殄尽也。’”
王莽篡汉以后,西域诸国逐渐脱离中原王朝,被北匈奴所控制。北匈奴在获得西域的人力、物力后,实力大增,频频进犯河西诸郡。
汉明帝永平十六年(73年),奉车都尉窦固奉命讨伐北匈奴,四十一岁的班超被任命为代理司马,随从北征。此战中,班超率兵进攻伊吾,在蒲类海与北匈奴交战,斩获颇多,这让窦固对其才能十分赏识,于是派他与从事郭恂一起出使西域。
经过一番准备后,班超与郭恂向西域进发,首先到达了距离河西最近的鄯善国(即原楼兰国,位于罗布泊西南)。
鄯善国王得知汉使到来,最初对班超等人极为尊敬,礼节十分周到,然而没过几天,态度却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突然变得疏懈冷淡起来。
班超觉察到这种变化,认为其中一定有古怪,因此对部下说,“我猜测,这必定是因为北匈奴的使者来了,这才让鄯善国王态度摇摆不定,不知道该亲近于谁。”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班超将负责接待自己的人找来,故意说道,“匈奴使者已经来了几天了,此时住在哪里?”侍者以为匈奴使者的行踪已经暴露,只好将实情和盘托出,班超见果然如自己所料,遂将侍者关押了起来。
为了不辱使命,班超将部下的三十六将士召集起来,与他们一起饮酒,然后趁着酒性说道,“你们诸位与我都身处边地异域,只有立下大功,才能求取富贵。如今匈奴使者不过才来了几天,鄯善国王对我们就不以礼相待了。如果鄯善国王将我们抓起来送给匈奴,恐怕我们连尸骨都会被豺狼吃掉。你们看,我们应当如何是好?”
闻言,将士们齐声说道,“如此危急关头,无论是生是死,我们都听您的命令。”
班超见状,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为今之计,只有趁夜用火攻击匈奴使团,让他们不知道我们有多少人,如此匈奴人必然震惊害怕,我们便可趁机将他们全部消灭。只要消灭了他们,鄯善王就会吓破肝胆,我们大功就告成了。”
听了班超的计划,有将士认为擅自攻打他国使团颇为不妥,因此说道,“此事还是应该与从事郭恂商量一下。”
班超闻言怒道,“是凶是吉就在今天。郭恂不过是个仁弱的文官,他听到这个计划必然害怕,从而导致计划泄露,如此我们只会枉送性命,还留不下好名声。犹豫不决,岂是大丈夫所为?”
听到班超这么说,将士们再也无人反对,全都表示听从班超的命令。
当夜,班超率领三十六名将士摸到匈奴使团所在的房舍,当时恰好刮起大风,班超便命令十个勇士拿着战鼓,藏在匈奴使者房舍后面,与他们约定火起之后就擂鼓呼喝,然后自己亲率其余勇士拿着武器,埋伏在大门两侧。
布置妥当,班超命人顺风放火,顷刻之间战鼓齐鸣,三十六人前后鼓噪,声势震天,匈奴人惊慌失措、乱成一团,班超顺势带人冲杀,先后斩杀匈奴使者和随从三十余人,班超亲自手刃三人,其余一百多人则全被烧死。
次日,班超将夜袭之事告诉郭恂,郭恂闻言大惊失色,但面对此功又有些心动。班超察言观色,便对其说道,“从事虽然没有参加行动,但我又岂会独占功劳?”郭恂闻言,这才面露喜色。
之后,班超请来鄯善国王,将匈奴使者的首级拿给他看,鄯善王大惊失色,举国震恐。班超好言抚慰,鄯善王当场表示愿意归附朝廷,并把自己的王子送到汉朝作为人质。
班超返回之后,将事情经过告知窦固,窦固大为惊喜,立即上奏汉明帝,并请朝廷趁机再派使者出使西域。汉明帝对于班超的胆色气节十分赞许,诏告窦固,“既然有班超这样的使臣,为何还要另选他人呢?现以班超为军司马,让他再接再厉,继续未竟的功业。”
班超于是再度率领本部三十余人踏上西行之路,先后抵达于阗、疏勒,使得两国重新恢复了与汉朝的臣属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