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形容一个女子的美貌常用“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倾国倾城貌无双,闭月羞花貌若仙”、“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面似娇花开”等来形容。但这些都只不过是诗人们所能想象到的模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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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百闻不如一见”,一个人具体有多漂亮用诗句是很难形容到位的。就比如春秋时期的夏姬,不读史的人就不知道她有多美,她令追求者们疯狂到就连妲己、褒姒之流也自愧弗如。当真是那一段波澜诡谲的历史中的一朵仙苑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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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姬其实不叫夏姬,本名叫“姬少”,出生于姬姓贵族,是郑穆公最为宠爱的女儿。尚为童稚女时,夏姬就生得“蛾眉凤眼,杏眼桃腮”,一副勾人心弦的狐媚之状。就因为生有一副娇滴滴的躯壳,还是一国公主,夏姬注定沦了成为联姻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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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她就跟着郑穆公的爱姬们学习技术,一来二去,那房中之事已被她掌握得炉火纯青。一切准备妥当,就等着夏姬及笄之时,郑穆公就会给她找一个强国的国君上攀。天不遂郑穆公所愿的是,夏姬由于较早成熟,懂得比较多,因而总想试一试自己所学到的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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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处王宫大院,寂寞如雪的夏姬又深知“芙蓉帐暖度春宵”的美妙。可她哪里去找一个男子和她共度苦短春宵?身边不是侍婢,就是寺人,一个带把的旁人都没有。一来二去,夏姬只好找到了庶出的兄长公子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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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这个公子蛮生得定然也是妥妥的帅哥一枚,不然怎能入了夏姬的法眼。两人初懂人事之妙,自然不懂得节制。两年多的时间,公子蛮就因为纵欲过度早早地结束了自己漫长的一生。有人说他的英年早逝是因为夏姬的采补,明白的人却知道他和夏姬事迹早已经传遍了郑国的国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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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穆公深以为耻,大怒之下才把庶出的公子蛮悄悄地处死。而公子蛮的意外去世,也逐渐平息了郑都里的闲言碎语,郑穆公下达封口令,擅自讨论公主姬少之事,以暴动之罪论处。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民众的嘴哪里是这么容易堵住的。更何况,那些个大国在郑都留有自己的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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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姬是不可能向上攀附那些大国的国君了,这是郑穆公已然明白的事情。无奈之下,郑穆公只好把夏姬嫁给了陈国的大夫夏御叔。夏姬的称谓也因此得来。夏御叔能抱得美人归,原以为此生无憾。不料,未足九月,夏姬就给他生了一个大胖小子。这在当时看来有些“离经叛道”了。不过,不足月就出生的宝宝其实偶尔也是有的,夏御叔只能在心里自我安慰着。更何况他早已深深沉迷于夏姬的美貌及美好之中,哪里又舍得把她从自己的身边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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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夏御叔的儿子夏徵舒12岁的时候,处在身上顶峰的夏御叔撒手人寰。留下夏姬和夏御叔这一对孤儿寡母,孤苦伶仃地隐居在他的食邑——株邑。处在大好年华的夏姬又怎甘独坐幽篁呢?开的正盛的玫瑰往往都会招蜂引蝶。夏御叔没了,可他还有一干同僚为他照顾夏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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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国的国君陈灵公、大夫孔宁、大夫仪行父三人就是夏姬的常客,经常跑到夏府和夏姬饮酒至通宵达旦。为了显示夏姬在三人的独特地位,三人甚至穿着夏姬的贴身衣服在朝堂上以示炫耀。丝毫不顾及同僚们异样的眼光。有人上谏陈灵公希望他能以大局为重,而不是和臣子把朝堂和陈国搞得乌烟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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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食髓知味的陈灵公哪里肯听,直接把上谏上的最欢的泄冶给当堂处决。至此,朝堂之上人心惶惶,谁都不敢在忤逆陈灵公的意思。这让他更加地肆无忌惮。三人和夏姬的往来又更加密切了。正是因为陈灵公、孔宁、仪行父三人心中没有敬畏和羞耻之心,才给三人带来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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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三人照常到夏姬的闺房中饮酒做乐。酒酣之余,三人互相调侃那个仿佛被人遗忘了的夏徵舒长得像谁。陈灵公说夏徵舒长得像孔宁、仪行父两位大夫,而二人也反击说长得像陈灵公,还让陈灵公收夏徵舒为公子。三人不堪的言论深深地刺痛了这个已经默默长大的青年。夏徵舒仿佛受到了极大的耻辱,心中发誓要让三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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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夏徵舒怒气冲冲地拿着家里的弓弩,埋伏于马棚之中。等三人和夏姬的事毕,出来寻马回去的时候,夏徵舒突然暴起,一弩就射死了陈灵公。而孔宁和仪行父见状也不敢回家,偷偷跑到楚国去了。而夏徵舒也因此得以自立为陈君,取代了陈灵公的位置。大臣们也因为夏徵舒是陈灵公儿子的传言,心中也默认了他继任国君的事实。夏姬也水涨船高做了陈国的王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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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御叔雪耻之事在如今看来是理所当然。不过,这换在当时的环境之中那就有些不为周礼所容了。虽然大环境是礼崩乐坏、诸侯兼并,可夏徵舒的行为无疑是动了楚庄王的奶酪。陈国本就是楚国的附庸,加上逃到楚国的孔宁和仪行父的添油加醋,坚定了楚庄王要灭陈的决心。但其实最大的一个原因是孔、仪二人向楚庄王诉说了夏姬的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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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楚庄王以大夫辕颇为将,领兵讨伐夏徵舒,闻楚强大的陈人丝毫不敢抵抗,直接打开城门迎接楚军。坐上陈国国君位还不到一年的夏徵舒就这么被楚军施以车裂之刑,结束了夏姬给他带来的耻辱的一生。而夏徵舒的死,在夏姬的心中丝毫不起波澜。她知道,凭借自己的美貌,到哪里都能吃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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辕颇把夏姬带来了楚庄王的面前。早已听闻夏姬貌美的楚庄王,哪里还记得“不飞不鸣”的豪言壮语,直接就想把夏姬据为己有。而楚国的大夫们何曾不有和楚庄王同样的想法!楚国朝堂之上,人人都在觊觎夏姬的美色,都想把这秀色可餐的丽人藏在家里。于是,楚国朝堂之上开始一场有关夏姬何去何从的辩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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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申公巫臣是最佳辩手。楚庄王想得到夏姬,申公巫臣说“你作为诸侯的霸主,一言一行都代表着至高无上的大楚,如果您娶了夏姬,那么您进攻陈国主持公道的意思就变成了贪图下国妻妾的美貌,实在不可取。”抹不开面子的楚庄王只好偃旗息鼓,退出了与众人的竞争。这时,上将军子反见楚庄王失去了竞争,满以为自己有十足的把我赢得夏姬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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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最佳辩手申公巫臣又对他进行一阵滔滔不绝的输出。他告诉子反,夏姬是个不祥之人,你看她身旁的庶兄公子蛮、夏御叔、陈灵公是什么下场?夏姬完全就是一个“灾厄之体”,是一个天命孤星。和她相好之人,最终都得不到善终。子反那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于是就打消了纳夏姬为妾的念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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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的大夫、将军,有头有脸之人,见君上和大将军都不得已退出,也就没有打算出口索要的意思了。辩论之前还是众人香饽饽的夏姬,此刻完全就是无人问津。这其实就是申公巫臣想要达到的目的。楚国君臣,没有比他更想得到夏姬的了。从夏姬被俘虏到楚地开始,夏姬的一颦一笑完全就把巫臣迷的神魂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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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朝堂之上的一阵输出,只不过是想要打消楚庄王及一干同僚的念头罢了。此刻,其他人都不在是他的竞争对手了,申公巫臣仿佛看到了今后与夏姬寻欢作乐、恩爱两不疑的场景。可惜,作为君上的楚庄王,见自己得不到夏姬这个尤物,而作为破坏自己计划的申公巫臣,楚庄王又怎么能让他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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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楚庄王做主把夏姬许配给了已经丧偶的襄老。襄老已经垂垂老矣,甚至可以说是行将就木。就算夏姬不克他,他也活不了多久。得到夏姬的襄老好不快活,直接把夏姬给捧在手心里面,生怕别人把他的夏姬给抢走了。可怜一代佳人,竟然落入一老头的怀中求得生存,夏姬不免心生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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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逢此时楚晋争霸的战事打响,事情似乎有了转机。作为楚国的贵族,并且已经年老体弱的连尹襄老是不用前去晋国作战的。可不知道什么原因,连尹襄老竟然被楚庄王安排到了前线。这恐怕没有夏姬的关系在里头是说不过去的。楚庄王和其他的楚国贵族其实也就相当于当时的陈灵公和孔宁、仪行父三人罢了。就连申公巫臣也趁襄老在外作战的时候,成为了夏姬的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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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夏姬高兴的是,还没享受几天艳福的连尹襄老在楚、晋决战的邲之战中,为晋人所射杀,就连尸身也被晋人给掳了去。刚在楚国站稳紧跟的夏姬,转眼又变成了一名寡妇。一生颠沛流离、命途多舛的夏姬也不免黯自神伤。这时,早已觊觎夏姬美貌的连尹襄老的儿子黑要在父亲的丧事期间就霸占了夏姬。可迫于压力,黑要也不敢明目张胆。毕竟和夏姬相好的贵族实在太多,就连楚庄王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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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后,晋国提出用连尹襄老的尸身和在邲之战中俘虏的楚公子谷臣来换回晋国执政大夫荀首被俘虏的儿子智罃。二国达成共识,互相送还被俘虏的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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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十四年中,夏姬可以说是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每天都来找她的楚国贵族实在太多了,作为一个女子,她又不好拒绝。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这十四年中,她已经明白了谁才是她真正想厮守终生的了。申公巫臣对她的好,实在不同于其他男人。别人都只是喜欢她这副诱人的躯壳,只有巫臣关怀到夏姬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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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14年的相处,已经玩累了的夏姬认为应当找一个理想的归宿了,她最终认定了申公巫臣,让他来当这个自己从良后的接盘侠。在申公巫臣的运作下,夏姬被送往了郑国老家。同时申公巫臣又积极向楚庄王建议让自己担任访齐的使者。半道上,申公巫臣截留了楚庄王送给齐顷公的厚礼,把它当作了娶夏姬的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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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申公巫臣和夏姬二人双双逃到了晋国。此时晋国复振,国力不弱于楚国,又和楚国是宿敌。因而晋景公收留了巫臣和夏姬,还委任巫臣为邢大夫。自此以后,巫臣和夏姬双宿双飞,过上了让人们羡慕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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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姬的事迹虽然已经过去了两千多年,如今我们看来不能只是图一乐。这并不是她个人命运的记录,更是对当时的社会环境被文化背景的折射,同时也引发了我们对道德和责任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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