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头角人民医院抛橄榄枝,我的内心开始动摇

向薇谈养 2024-12-26 09:08:58

文/施建勇

1990年底的深圳之行,在走过这几家医院投递了简历以后,这天我来到沙头角区政府,拜访了邢教授。邢教授很热情,说回来就将我的情况和卫生局曾局长说了,她很重视,说罢带我去同一座办公大楼的卫生局见了曾国英局长,经过交谈后,曾局长对我有意来沙头角医院表示了极大的诚意,一口答应了我所关心的所有问题。

接着邢天明教授还特别提到说,这些博士都有自己的课题,卫生部门和经济部门都会在科研条件和经费上给予支持,但希望你们要学以致用,多做些应用性科研项目,最好要出效益哟,曾局长补充说,出效益不是要你多挣钱,看好病就是实现了社会效益,我们都会支持。

▲盐田区人民医院(原沙头角人民医院)

当天,曾局长和邢教授还带我去了位于梧桐山脚下的沙头角人民医院,见到了赖院长。医院是二级医院,规模不大,分本部和镇内医院(中英街内)两部分,职工不到两百人,这四五年从内地进了不少人,不少是湖南湖北的医生。中医科有近十位医生,分别在多处门诊,我看了一下,病人还挺多,大多是本地人,说广东话,我是一点也听不懂。

第二天,邢天明教授又带我去了中英街,站在中英界碑前,有一种直面世界的感觉,在大鹏湾暖风吹拂下,想起此刻的北方已经寒风凛冽,这里的气候恐怕也是适合我的,心中已经倾向于到这片热土了。

第三天,又去看了位于新秀的三九集团医学中心,这个中心气势恢弘,筹建已近尾声,负责人是筹建办姓牛的中年医生,神采飞扬地介绍了这个医学中心的辉煌前景,当时的三九集团因为三九胃泰颗粒这些产品风靡全国,我原来所在的江苏省中医院高峰时几乎两天就要开出一卡车这个胃病神药,而三九医药的创始人赵新先更是全国改革开放的标兵,我有些仰慕,心想这么有实力的大集团办的医疗中心一定很好,郑重递交了简历。但后来不知何故,这个中心改做三九大酒店了,也就没了下文。

返程前,我又去见了曾局长,这一次她说得比较具体,承诺可以安排家属在医院、区所属事业单位或企业工作,孩子将来可以进机关幼儿园,正在建的金融路职工宿舍也会优先分配,上次来的时候,邢教授已经带我看过,说实话,黄金地段100多平米的高规格住房是很令人动心的,这在南京可能要很多年才能轮上,这就是那个时候的眼界。

见过曾局长出来,已经快十一点了,我看着高高的梧桐山,忽然有了登临绝顶一览山海的冲动。在向当地人问了路后,就从医院旁径口村的小径开始攀登。我从小在平原长大,小时爬得最高的山就是南通的狼山,但那只有100米,到南京后也只去过紫金山栖霞山几次,但都不太高,而这个梧桐山海拔1000米,是深圳最高的山了。

第一个小山包只有几十米,并没有登山道,只有弯弯曲曲隐藏在灌木中的小土路,开始不知深浅,发力直冲,一会功夫就耗光了力气,费了很大劲才气喘吁吁爬上山顶,那一阵很恍惚有点头晕目眩,看着远远耸立在自己眼前高高的山峰,真怀疑自己能不能爬上去,这个念头刚一起来,立即就被另一种声音镇压下去。

▲茂密的深圳梧桐山

我从南京来到深圳,投入这个完全未知的世界,会遇到很多困难,今天这个爬山举动就是宣誓之行,爬不到山顶就不来深圳了,或者说就不配来深圳!心中立下这个信念,这个突发奇想的鲁莽行动就变成了有一点象征意义和目的性的征程了。心定下来,爬山也不那么着急了,更不会想着中途放弃折回去,接下来就沿着这个似有若无的土路向前赶。

后来才知道,这天我走的恩上村这条登山道是路途较远的,一个个山包上上下下,好不容易爬上一个山包,一会儿又下去几十米,浪费了很多气力,开始还有些觉得可惜。但走着走着,慢慢想一下,又觉释然,或许这就隐喻着人生道路吧?不会所有路线都是平坦笔直的,也不是所有的努力都有收益的,关键是做有价值有目标的事情,目标是清晰的,方向是正确的,过程也将是美好的,激动人心的,这样的人生不就是有意义的吗?

或许平原地带的人行走方式与山地人不一样,像我这样体质,又从不走山路的人冒然爬这样的高山注定是艰难的。走到一小半路程还没到山腰时,小腿就酸痛得不行,坐下休息一点搓揉几下略微好一点,继续攀爬,路上还等到了几个的年轻人结伴而行,他们是沙头角一家服装厂的管理人员,我们边走边交谈,很快就熟悉起来。那时的深圳,无论走到哪里,遇到陌生人都可以交谈几句,彼此并无隔阂感,这个氛围也是很吸引人的,以至于到今天,深圳街头还竖着“来了就是深圳人”这样的标语。

有了伴,爬山就没那么枯燥了,我一边爬着,一边还注意看到山上的一些草药,岭南的气候温暖,水汽充足,藤蔓花草的很多中药材生长旺盛,但我认识的并不多,心中还在想,来到这边一定要将这些认全,如能用起来就更好了,这里应该有很多书本上没有的东西,对我们做中医的这是一门必修课。

▲深圳梧桐山风景

和这几个年轻人作伴,在越过一段极为陡峭难爬的沙土山崖后,接近4点我们终于爬到了山顶。登顶的那一刻,有一种无限的满足和成就感,自此以后,我只要去爬的山,无论多么险峻艰难,都必须登顶,这已经成了一种强迫症。在我这个内地平原人眼中,山顶的景色壮阔无比,一侧是蔚蓝的大鹏湾,另一侧是深圳城区,此时的深圳到处都是塔吊和脚手架,完全是一个大工地,极目百里,顿时豪情满怀,对未来充满信心。

我们和几个小伙子从另一侧下山,到达梧桐村时已是7点多。后来我到沙头角工作,这几个小伙子还经常来医院找我,有时一起吃顿饭,但后来他们的工厂搬走,也就没再联系了。深圳之行,工作问题似乎有了着落,但这意味着要有负周仲瑛老师的期待,要离开南京的很多好朋友,要离开已有较好基础的工作环境,回到最基层,从头开始,这是正确的选择吗?

【作者简介】

施建勇,男,1959年5月生,中医博士,药学博士后。师承南京中医药大学原校长、国医大师周仲瑛,在海内外从事中医药临床工作40余年,获省级以上科研成果7项,国家医药专利15项,著述100余篇,对类风湿、高尿酸、高血糖、结肠炎‬等疑难病拥有独特解决方案,喜欢中医的朋友请关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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