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年我去乡下收猪仔,认出卖猪的是高考落榜的班花:我不嫌弃你

涧下说商业 2024-11-24 05:20:31

■作者:涧下水长流 ■素材:陈金山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1984年的夏天,我骑着那辆永久牌自行车,一路颠簸着走在安源县通往青山乡的山路上。那时候我24岁,在县城靠收猪仔赚钱,一年下来也能攒个千把块钱。我爹常说我是个闷葫芦,不会说话,就知道跟那些猪仔打交道。说实话,我陈金山也不是不会说话,就是不爱说,毕竟高中毕业后,最让我念念不忘的那个人,我连句表白的话都没敢说出口。

那年头,收猪仔可不比现在容易。山路崎岖,一脚深一脚浅的,我这自行车骑得东倒西歪,车后座上绑着的竹笼子里,装着几个玉米面馒头和一壶凉茶。我妈王桂英总说我:“金山啊,你这个傻小子,大热天的往山里钻,就为了收几头猪仔,也不怕把身子累坏了。”

我笑笑不说话,心想:妈,你是不知道,我这一趟趟往山里跑,除了赚钱,还有别的心思。这条去青山乡的路,我已经骑了三年,说起来也怪,以前总觉得这山路难走,可自从两个月前在狮子村遇到那个人之后,这山路竟然变得顺畅多了。

记得那天,我骑到狮子村的时候,太阳都快落山了。村口的老槐树下,几个老太太正东家长西家短地聊着天。

“哎哟,这不是金山娃子吗?”李婶眯着眼睛看我,“又来收猪仔啦?”

我点点头:“李婶,村里谁家有猪仔要出手啊?”

“噢,你去找张月娥家看看,她家养了几头小猪,好像要卖。”李婶压低声音,“不过她家现在可是。。。。。。”

我没等李婶说完,就急匆匆地往张月娥家走。路上,我的心砰砰直跳,不知道会不会遇见她。要说这张月娥,可是我们高中班花周晓兰的妈妈。

想起高中时的周晓兰,我就忍不住叹气。那时候的她,可是安源一中的风云人物。她不光长得漂亮,学习还好,特别是数学,那是一点就通。记得有一次,数学老师在黑板上写了一道难题,全班都不会,就她举手上去,三两下就解出来了。那时候的我,坐在教室后排,看着她利落地写下一串串公式,心里那个羡慕啊。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82年高考,周晓兰考了352分,差了15分没上线。我永远记得发榜那天,她站在成绩单前,眼睛红红的,可愣是一滴眼泪都没掉下来。那个倔强的背影,就这么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记忆里。

后来听说她回了老家狮子村,我也没敢去找她。我这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连句像样的安慰话都说不出来,去了又能怎样呢?再说那会儿我自己也不好过,高中毕业后,家里穷得叮当响,我就跟着我三叔学着收猪仔,慢慢地竟也能糊口了。

来到张月娥家的猪圈前,我远远地就闻到了猪食的香味。这味道我太熟悉了,是用红薯叶和玉米面煮成的猪食,掺着一点盐巴,能让猪仔长得快。

“谁啊?”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猪圈里传来。

我的心猛地一跳,是她,是周晓兰!

“我。。。。。。”我的嗓子一下子就干了,“我是来收猪仔的。。。。。。”

猪圈里的人直起腰来,手里还拿着个破旧的木勺。她穿着一件补了好几块补丁的蓝布衣裳,头发随意地扎成一个马尾,脸上还沾着些许猪食的痕迹。但就是这样,我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 这是我高中时暗恋的班花周晓兰。

她也认出了我,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丝苦笑:“原来是陈金山啊。”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曾经那个高傲的周晓兰,现在竟然在喂猪。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低着头,装作认真地看猪圈里的小猪。

“要收猪仔是吧?”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倔强,“我这有三头,你看看合不合适。”

我蹲下身子,仔细查看那三头小猪。说实话,这些猪仔养得不错,膘肥体壮的,一看就是用心照料的结果。

“这猪仔养得真好,”我由衷地说,“周。。。。。。”

“叫我晓兰就行。”她打断我的话,“咱们是同学嘛。”

我偷偷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黯然。是啊,我们是同学,可现在的处境却天差地别。

“那个。。。。。。”我清了清嗓子,“这三头猪仔,我都要了。按市场价,一头85块,三头255块。”

她愣了一下:“市场价不是80块吗?”

我装作没听见,从口袋里掏出钱来:“255块,你数数。”

她咬着嘴唇,接过钱,一张张认真地数着。我看着她的侧脸,发现她的眼角已经有了一些细纹,但那种倔强的神情,和高中时一模一样。

“多给的钱我不能要。”她数完钱,要把多余的15块还给我。

我连忙摆手:“不多,这猪仔养得好,值这个价。”

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突然问:“你是可怜我吗?”

我被问得心里一慌,连忙解释:“不是,真不是。你养的猪仔是真的好,我收了这么多年猪仔,看得准。”

她不说话了,只是默默地把钱收了起来。我注意到她的手上有好几处被猪食烫伤的疤痕,心里一阵心疼。

这时,从屋里传来一声咳嗽。“是我妈,”她解释道,“她病了,我得进去看看。”

我点点头:“那我改天来把猪仔拉走。”

她转身要走,我却鬼使神差地喊住她:“晓兰。。。。。。”

“嗯?”她回过头。

“你。。。。。。”我憋了半天,还是说不出那句“你还好吗”,最后只憋出一句,“你养的猪仔真好。”

她笑了,那种带着几分无奈的笑:“谢谢。”

看着她走进屋里,我站在原地发了好一会儿呆。直到院子里的老母鸡扑腾着翅膀飞到我脚边,我才回过神来。骑上自行车往回走的路上,我的脑子里全是周晓兰的身影。

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她黯然的眼神和烫伤的手。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骑着车去了县城的药店,买了一管烫伤膏。我妈见我这么早就出门,还纳闷:“金山,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支支吾吾地说:“我去收猪仔。”

“你昨天不是才去过吗?”

“那个。。。。。。”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昨天没收够。”

就这样,我又踏上了那条去狮子村的山路。这一路上,我的心情比昨天还要忐忑。我琢磨着要用什么借口把烫伤膏给她,总不能直接说“我看你手上有烫伤”吧,那也太尴尬了。

可是等我到了张月娥家,却发现周晓兰不在家。她妈妈张月娥正坐在门槛上晒太阳,见我来了,笑着问:“是不是来拉猪仔的?”

我点点头:“晓兰呢?”

“她去地里了,”张月娥咳嗽了几声,“说是要给猪仔割草。”

我看了看天色,已经快到中午了,太阳毒辣辣的。犹豫了一下,我问:“婶子,她去哪块地里了?”

张月娥指了指村后的山坡:“应该在后山那边。”

我把自行车停在院子里,提着烫伤膏就往后山跑。八月的太阳火辣辣的,晒得人睁不开眼。我擦着额头上的汗,在山坡上找了一圈,终于在一片杂草地里看到了她的身影。

她正弯着腰割草,后背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了。我站在远处看了一会儿,突然发现这样自己好像个偷窥狂,赶紧咳嗽了一声。

她回过头来,看见是我,明显愣了一下:“陈金山?你怎么来了?”

我举了举手里的袋子:“我。。。我看你手上有烫伤,给你买了点药膏。”

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不用了,这点小伤。。。。。。”

不等她说完,我就把药膏塞到她手里:“你就收下吧,这么热的天,烫伤要是感染了可不得了。”

她拿着药膏,突然笑了:“陈金山,你还是和高中时候一样,总是默默地关心人。”

我被她这句话说得心里一跳。原来,她还记得高中的事。那时候,每到冬天,她的手就会冻得通红。我总是偷偷地往她的课桌里塞暖手宝,也从来不说是我放的。

“那个。。。。。。”我挠了挠头,“你先涂药吧,我来帮你割草。”

不等她推辞,我就接过她手里的镰刀,开始割起草来。其实我从小就干农活,割草对我来说再熟练不过了。

她在一旁看了一会儿,突然说:“你知道吗?有时候我会想,要是当年高考能多考15分就好了。”

我的手顿了一下:“晓兰。。。。。。”

“算了,”她摆摆手,“都过去了。现在我要照顾我妈,养几头猪,能过就行。”

我听出她话里的苦涩,心里一阵难受。当年那个立志要考重点大学的周晓兰,现在却只能在山村里养猪。这样的反差,不知道让多少人唏嘘。

割完草,我帮她把草扛回家。路上,我们谁都没说话,只能听见脚步踩在山路上的声音。到了她家门口,我才鼓起勇气说:“晓兰,你要是还想读书,我可以。。。。。。”

“不用了,”她打断我的话,“现在不是想那些的时候。我妈病着,家里光买药就要花不少钱。”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我只能说:“那你手上的伤,记得擦药。”

她点点头:“谢谢。”

就这样,我开始时不时地往狮子村跑。有时候是真的去收猪仔,有时候就是想去看看她。渐渐地,村里人都习惯了看见我的身影。李婶还打趣说:“金山娃子,你最近是不是看上我们村哪个姑娘了?”

我只是憨厚地笑笑,也不否认。其实我心里清楚,我这辈子就看上过一个姑娘,就是周晓兰。

有一天,我照常去找周晓兰,却发现她在屋里哭。原来是她妈妈的病又严重了,需要住院。我二话不说,就把口袋里的钱全掏出来:“你先拿去用。”

她擦了擦眼泪:“不行,我不能要你的钱。”

“你先别急着拒绝,”我说,“我这些年收猪仔,攒了一些钱。你要是嫌借我的钱,那就多养几头猪,到时候卖给我就是了。”

她看着我,眼泪突然掉得更凶了:“陈金山,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愣住了,支支吾吾地说:“我们是同学啊。。。。。。”

“就因为是同学?”她盯着我的眼睛。

我被她看得心慌,低下头去:“我。。。。。。”

这时,张月娥突然又咳嗽起来。她赶紧进屋照顾她妈妈。我站在院子里,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里五味杂陈。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几乎每隔三五天就往狮子村跑,村里人都说我是“跑货郎”,勤快得很。其实他们不知道,我是为了谁这么勤快。

那年的中秋节前夕,我又去了狮子村。刚到村口,就听见李婶在嚼舌根:“你们说那周晓兰,读书读得好好的,咋就考不上大学呢?这下可好,成了望门寡。。。。。。”

“住口!”我忍不住喝道。这一嗓子把李婶吓了一跳,她还从来没见过我这样发过火。

我骑着车直奔周晓兰家。刚到院子,就看见她蹲在猪圈边发呆。猪圈的墙上,歪歪扭扭地写着一道数学题,那是用粉笔写的,看笔迹应该是昨晚写的。

“这是在温习功课吗?”我试着开玩笑。

她抬起头,勉强笑了笑:“就是随便写写。”

我蹲在她身边:“你要是想看书,我可以去县城给你买。”

“不用了,”她摇摇头,“我妈的病要紧。”

说起张月娥的病,这段时间确实花了不少钱。我知道周晓兰很难开口跟我借钱,所以每次收她家的猪仔,我都会多给一些钱。她心里明白,但从来不说破。

“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前两天我收猪仔的时候,听说深圳那边发展得不错,工资很高。你要是想。。。。。。”

“我不能走,”她打断我的话,“我妈现在这样,我不能丢下她。”

我看着她倔强的侧脸,心里又疼又暖。这个曾经骄傲的女孩,现在却要为了生活低下头来,但她依然保持着自己的坚强。

“晓兰,”我鼓起勇气,“我们结婚吧。”

她猛地转过头来:“你说什么?”

“我是认真的,”我的声音有些发抖,“我。。。我一直都喜欢你,从高中就喜欢你。”

她愣在那里,半天没说话。我的心跳得厉害,手心全是汗。

“陈金山,”她终于开口了,声音有些哽咽,“你知道我现在什么样子,我不能连累你。”

“你没有连累我,”我急切地说,“我是真心喜欢你,不管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她摇摇头:“我配不上你。你看看我,现在成什么样子了?当年高考差那么一点点分,现在只能在家养猪,我。。。。。。”

我打断她的话:“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那个解数学题最厉害的周晓兰。”

她突然笑了,眼泪却掉了下来:“你还记得啊?”

“当然记得,”我说,“我还记得你在黑板上写公式的样子,记得你坐在窗边看书的样子,记得你。。。。。。”

“别说了,”她用手擦着眼泪,“陈金山,给我点时间考虑好吗?”

我点点头:“我等你。”

可是,第二天我再去找她的时候,却发现她家大门紧闭。李婶说,周晓兰一大早就带着她妈妈走了,说是去深圳投奔亲戚。

我站在她家空荡荡的院子里,看着猪圈墙上那道还没擦掉的数学题,心里一阵发空。后来我才在她枕头底下发现一封信:

“金山:

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我知道你是真心的,可是我不能耽误你。这些年,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年高考能多考那么一点点分,我的人生会不会不一样。现在我终于想明白了,与其活在过去的遗憾里,不如重新开始。我要去深圳打拼,等我有出息了,说不定还能再见到你。

保重。

晓兰”

我把这封信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天黑。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周晓兰。只是偶尔会听说,深圳那边有个女老板,和周晓兰很像。

有时候我在想,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一个高考落榜的女孩,到底是应该留在农村嫁人,还是应该外出打拼?她的选择,是对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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