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4年是中国历史上一个特别的年份,该年李自成在北京登基称帝,国号大顺;南明福王在南京登基,是为弘光政权;十月初一日,顺治帝又在北京举行了第二次登基大典。如果加上此前的崇祯帝,那么这一年中国就出现了四个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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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出英雄,在王朝更迭之际,涌现出了一大批豪杰,但御史本次发文的重点却是要讲述一个巾帼英雄,她就是大顺朝的皇后——高氏。
大顺开国皇后命运多舛高氏,史料中有称为“高桂英”的,她是陕西米脂县万丰里葫芦旦村人,据说为元末群雄之一的高庆之裔,生于明万历年间。也有说她是高迎祥的侄女,但其来源已无从考证。
崇祯初年,高氏与其弟高一功参加农民起义反抗明王朝。崇祯九年五月,李自成所部农民军在米脂县川堡地区遭遇明军伏击,损失颇重。这时高氏姐弟率一万多部众投奔,使得农民军的实力大振。
从此高氏姐弟便加入了李自成农民军的行列,并于当年与李自成结为夫妇。1644年6月3日,李自成在北京登基称帝,高氏被册封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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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氏在大顺军中虽无正式职务,但她久历军阵,有智谋、能知兵,在军中有很高的威信,尤其在李过、高一功率领的大顺军后营中更是如此。李过是李自成侄,但一直以李自成、高氏为父母,且“事母尽孝”。高一功所部二万人又是该营的精锐。后来的“忠贞营”就是以大顺军后营为基础组建的。
山海关战役后,大顺军被迫退出北京,一路由李自成率领返回西安;另一路由李过率领撤回陕北,与留守该地区的高一功会合,高氏随军也到了陕北。
同年冬,阿济格部先陷延安,高、李所部陕北大顺军退守榆林,与李自成的联系被切断。西安旋即弃守,李自成出武关南走邓州,陕北大顺军成了一旅孤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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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二年正月十五日,李过、高一功、张能、田虎等放弃榆林,奉高皇后经汉中、达州、夔州绕道南撤,以图与李自成重新会合。但是,当这支大顺军于五月初进抵荆州一带时,李自成已在九宫山牺牲。随他南下的妻妾后妃与皇亲国戚大多遇难,只有高氏因在李过、高一功军中幸免于难。
李自成死后高氏成为农民军的精神领袖李自成死后,大顺军余部分成多股,分布在鄂西至湘东间的广大地区,群龙无首,彷徨于明、清之间。李过等于四月底到达荆州地区后,就与清方有所接触,至十一月间,与清方断断续续地谈判了半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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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期间高氏是倾向于妥协的,她曾再三劝说李过等归服清朝。而李过也一度有归顺之意,但他提出的条件是“指取湖南,不肯剃头”。然而,由于清廷坚持民族压迫政策,强令大顺军接受剃发令,谈判终于破裂。
于此同时,这支农民军也与南明方面进行联络。明湖广巡抚堵胤锡侦知高氏颇有威望,他也想通过高氏来做招抚工作,以朝廷礼制“赐高氏命服”。甚至“效古人登堂拜母之仪,请先见太夫人(指高氏)然后行礼”。
高氏告诫李过等云:“身既许国,须爱民,听主将节制,有死无二,是我愿也。”可以说高氏在联系南明抗清派与李过等农民军将领间起了调和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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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三年三月,唐王应堵胤锡之请,封高氏为“贞义一品夫人”,南明朝廷给高氏如此崇誉,显然是企图利用高氏的地位来羁縻李过等人。史称李过“虽受羁縻,性枭鸷”,“狼子野心,终未易本来面目也”。只是由于高氏姐弟“恒加抑沮”才没有生二心。
与堵胤锡达成协议后,李过、高一功所部改称“忠贞营”,成为当时抗清的主要力量。永历帝称其“雄冠诸军”,瞿式耜亦承认“今日朝廷所恃者,忠贞营耳”。
然而他们虽然与南明统治者合作,但仍然保持了农民武装的独立地位。李过等人仍“具疏称李自成为先帝”,高氏在忠贞营里也仍被奉为“太后”,而不是“太夫人”。南明统治者对此亦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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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六年夏,忠贞营在湘南作战失利,被迫退入广西。南明顽固派军阀初曾陈兵相拒,农民军既入,他们又改变了手法。时南明朝廷内党争激烈,各派军阀势力勾心斗角,内讧不已。其中陈邦傅与堵胤锡同属“吴党”,企图利用农民军的力量排除异己,打倒“楚党”军阀李元胤等,为此也想利用高氏在军中的影响为己所用。
当年秋,经堵胤锡牵线,陈邦傅拜高氏为义母,认高一功为舅,多有馈赠,百般拉拢。高氏姐弟虚与应酬,但拒绝卷入党争,为统治者火中取栗。
顺治七年五月,高一功在梧州面见永历,遣责顽固派统治者结党营私,危害抗清事业。陈邦傅辈大失所望,双方关系恶化,不久便发展为武装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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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李过已病逝,顺治七年十二月高一功、李来亨奉高氏率忠贞营的大部分部队离开广西,北返夔东。途中高一功战死于保靖,李来亨继统其众,仍尊高氏为“太后”。
顺治十年初,李来亨、高氏率部渡江进入湖广兴山县境内的白羊山,设置官署建立政权,屯粮练兵,成为“夔东十三家”的核心力量之一。高氏另筑一“义寨”居之,以为犄角。
康熙初年,清军大举会剿夔东十三家,郝摇旗、刘体纯、袁宗第等相继牺牲。康熙三年二月,李来亨、高氏驻守的茅麓山被三省绿营兵与八旗禁旅共十余万人重重包围,清方通过辰常镇总兵高守贵(高氏之侄,李来亨之表舅)再次劝降。
李来亨坚决拒绝,但以高氏年迈,将其托付于高守贵。是年八月五日茅麓山破,李来亨自焚,壮烈殉难。而高氏却因高守贵力保,得以免死。此时她已是风烛残年,不久就默默无闻地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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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氏贵为大顺皇后,可纵观她的一生却是戎马倥偬,没有过上一天安稳的日子。或许在中国皇后史上,高氏算得上最苦命的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