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叹息:三国众多英雄厮杀一生,只证明了旧势力难以战胜

五千年文史 2023-05-27 08:13:25

三国英雄灿若星辰,三国故事荡气回肠,然而三国的结局——三家归晋,仿佛一场蹩足的悲剧,让人大失所望。那许许多多的英雄、谋士们殚思竭虑,拼杀一生,却什么也没能改变,似乎只是证明了旧势力难以战胜这一道理,这是不是一场绝妙的讽刺?

(曹操)

一、曹操、刘备、孙权奋斗一生,只是为士族做嫁衣

众所周知,曹操背后有个实力强大的颍川士族,代表人物除郭嘉、荀彧这样的大拿外,还有陈群、钟繇、司马懿家族。

郭嘉英灵早逝,荀彧因反对曹操做魏王被赐死,陈群、钟繇一直受曹魏重用。他们对曹操的威胁都不大。但司马懿一家就不同了。司马懿有八兄弟,号称“司马八达”,实力强大。司马懿辅佐曹操、曹丕、曹叡、曹芳四代,但曹家到了小皇帝曹芳这一代,人才凋零,难撑大局。大将军曹爽专权误国,在与司马懿的斗争中色厉内荏,终于导致公元249年的高平陵之变,曹氏军政大权落入司马懿手中。公元265年,司马懿之孙司马炎以晋代魏,曹操一生的努力终付流水。

刘备入主益州后,吴懿、秦宓、黄权、樵周为益州士族主要代表。刘备为得到吴懿的支持,娶其寡妹吴氏为妻。但蜀中士族并不太支持刘备。公元221年,刘备为关羽报仇征东吴时,秦宓反对,刘备幽禁之;黄权极力劝阻,刘备不听,黄权在刘备失败后投降曹魏。

最后葬送了蜀汉的却是樵周,樵周乃蜀中士族之后辈人物,但名气极大,号称蜀中孔子。此人反对姜维北伐,专门著《仇国论》指责北伐过失,公元263年,魏将邓艾兵临成都,樵周力劝刘禅献城投降。蜀汉就此灭亡。而樵周等益州士族只是换了个主人,活得并不比蜀汉时代差。

(樵周)

孙权这边,有顾、陆、朱、张四大士族。四大士族迅速发展威胁到宗室,于是孙权制造了"二宫之争",放任三子孙和与四子孙霸争夺太子之位,引诱四大士族选边站,然后以各种理由害死了陆逊、顾谭、朱据、张休这四位士族第二代领军人物。

然而士族伤,东吴亦伤。公元280年,西晋六路大军伐吴,东吴宗室溃败,士族则离心离德,难以形成抵抗合力,一些地方的士族甚至直接奉送印绶请降,吴主孙皓只好降晋。

可见,魏、蜀、吴三国之亡,皆与士族脱不了干系,甚至可以说,曹操、刘备、孙权三位雄主及其后继者们忙活一生,最终只是替士族做了嫁衣。

士族为何如此厉害?

(孙权)

二、历史遗留:东汉政权先天不足,豪强地主尾大不掉

三国之士族,其前身为东汉豪强地主,东汉豪强地主与东汉皇室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首先,刘秀之所以能建立东汉,与豪强地主对他的支持分不开,具体而言,有6大豪强家族支撑着刘秀的帝业,分别是:邓禹家族、耿弇家族、梁统家族、窦融家族、马援家族、阴识家族。

为了回报这些家族,刘秀建国后封邓禹为大司徒,封耿弇为建威大将军,封梁统为宣德将军,封窦融为大司空,封马援为伏波将军,封阴识为骑都尉。除封官外,刘秀还与豪强们联姻,比如他娶了阴识的妹妹阴丽华为妻,封为皇后。

这样做的结果,政权是稳固了,但豪强地主们把持军政大权,对刘氏皇室潜在的威胁是巨大的。这是刘秀政权的先天不足。

(刘秀)

当然,刘秀不是傻子,他想在政权足够稳定后,再通过几代人的努力,慢慢地收拾掉豪强地主。可是,刘家的生命基因却出了问题,东汉第3代皇帝刘炟31岁早亡,从第4代皇帝刘肇开始,连续10帝,皆为“儿皇帝”。

“儿皇帝”不能正常执政,只有依靠外戚,而外戚本身便是豪强地主,如此,则豪强地主的地位不仅没有被削弱,反而加强了。

比如窦融的后代,因为其曾孙女窦氏做了皇后、皇太后并临朝称制,窦家的子弟窦宪、窦笃、窦景、窦环掌控了朝政,东汉成了窦家的天下。又比如梁统的后代梁冀一家,依靠政治联姻,出了3位皇后,6位贵人,2个大将军,9个侯爷,可谓富贵满门,权倾朝野。

豪强地主本来在经济上极为强大,都建立了大型庄园,有专门的家丁护院把守,还有私人武装力量,几成独立王国。现在又在中央及地方官场上呼风唤雨,这种经济、政治上都野蛮生长的两头蛟,早已不是刘氏皇室能制伏的了。

如果侧重于政治属性来命名,此时的豪强地主已变身为“士族”了。士族尾大不掉,将东汉拖入“外戚与宦官交替专权”的泥潭中,开启了乱世。

那么乱世之中,士族又是如何保全自己的呢?

三、善于绑架:士族绑架割据势力,与他们共存共荣

按理,乱世开启,草莽英雄辈出,轮番攻击士族旧势力,应该会逐渐动摇士族基础,甚至将其推倒。可实际情况并非如此。

曹操、刘备、孙权皆为英雄,而且是草莽英雄。因为曹操乃“阉宦之后”,刘备血统高贵,却是寒族,孙权之父孙坚也不过一县尉而已。乱世给了庶族、草莽之辈施展才华的舞台,三人各凭本领,争得一片天地,将原本属于士族的世界搅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三人也曾向士族举起屠刀,如曹操杀杨修、孔融,赐死荀彧,刘备曾杀张任,孙权借“二宫之争”血洗四大士族。

然而士族并未因此退缩,面对曹、刘、孙这样的新兴军阀,他们采取迂回战略,以绑架方式求得与新军阀的共存共荣。

曹操麾下的颍川士族是如何绑架曹操的?一个政权,总要涉及到政治、经济、文化、军事等各个方面,曹氏宗亲牢牢把持军权,颍川士人则成为曹魏集团的谋士、文官,经济支持者。另外,政治联姻是最常见的绑架方式,比如荀彧的儿子荀恽娶了曹操的女儿安阳公主。

刘备治下的益州士族,同样在朝政、婚姻上与刘备合作,如法正做刘备的军师,吴懿将妹妹嫁与刘备。

孙权这边,士族与孙氏集团的绑架就更彻底了。顾、陆、朱、张四大家族不仅占据朝堂,与孙氏广泛联姻,甚至在军事上也与孙氏融为一体。比如朱家是东吴的将门之家,朱治、朱然父子一直在军中任要职,陆家的陆逊、陆抗父子也执掌着兵权。

若把曹魏集团、刘备集团、孙权集团比作参天树,士族便是附树之藤,藤与树紧紧地绑在一起了。然而并非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相反,即使树死了,藤还在。也就是说,曹魏宗室没了,颍川士族仍在;刘氏宗室没了,益州士族仍在;孙氏宗室没了,东吴士族仍在。因为推倒一个政权,只需覆灭其皇室,无需覆灭其士族,也很难灭其士族。

(刘备)

这便是士族做为旧势力,在魏、蜀、吴三国倒下之后仍然活得很好的原因,甚至曹魏麾下的士族司马氏可以“以晋代魏”,灭蜀灭吴后拥有天下。

士族的力量其实远不止如此。西晋之后,五胡乱华,十六国争雄,南北朝并立,士族又遭受了来自各个方向不同力量的猛烈冲击,却依然坚挺,还建立了隋与唐。直至唐末黄巢起义,士族才迎来末日。黄巢不接受任何绑架,他不建根据地,流动作战,专以士族为劫杀对象,6年间席卷11省,所到之处士族如草芥般片片倒下,终于退出历史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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