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洵历数变法均未被采用,他没意识到社会教化对政治改革的重要性

让惨痛变得苍白 2021-05-31 15:42:39

苏洵身处宋仁宗时期,三冗问题所导致的积贫积弱之势,已经引起天下士大夫的关注。苏洵于嘉祐元年来到京城,经由张方平推荐被欧阳修引为座上客。次年,两子苏轼、苏辙同科进士及第,一时间三苏名声大震于京城,三人的文章争相为世人传阅。

苏洵在欧阳修的引荐下,先后上书韩琦、文彦博、富弼、田况等人,嘉祐三年苏洵又上书仁宗,历数变法主张,然而均未被采用。苏洵作为苏氏蜀学的开创者,其社会控制思想比起儿子苏轼、苏辙较为粗浅与稚嫩。

苏洵自成年之后,一直有着一颗忧国忧民之心,然而终其一生也未能施展其政治抱负。苏洵出生于四川眉州,较富裕的生活环境,为其提供了读书取士、云游各地的物质条件,在这个过程中,渐渐的形成了其针对时弊的社会控制思想。

针对社会问题中最严重的吏治问题,苏洵提出了有经、有权、有机的选官目标,以及任人唯贤的用人思想,但是却未明确制定出可行的方法。苏洵所设想的高效便捷的官员科考方式,是采取长官负责制。

苏洵将官员的乌纱帽,与其下属的办事效率进行挂钩,再辅以监察官进行监察,以此而达到用力少、而成功多的效用。这种科考官员的方法与效用,不过是苏洵的一厢情愿而已,毕竟沆瀣一气、蛇鼠一窝的上下级在历史中早已屡见不鲜。

远离宦海的苏洵,自然不会意识到这种科考方式的漏洞,也正因为缺少一个行而有效的选官科考方式,他的吏治措施终究只能是一座空中楼阁。

同时,这种具有空想性的吏治选拔与课考方式,也暴露出苏洵社会控制思想的不完整性——缺少可行的社会教化手段。社会教化,是社会控制思想中必不可缺的一环,其内容不仅仅是法律上的约束,还有学校教育的社会教化。

范仲淹认为,澄清吏治应该从社会教化着手改变,因此将精贡举作为十项政见之一。在庆历新政实行精贡举之前,科举取士以词赋为主,如此取士鲜有明道理之士。范仲淹希望通过取士内容的变化,而澄清官吏,以达到吏治改革的效用。通过教化的方式,以达到更好的社会控制目的、并非只有庆历新政如此。

发生于北宋熙宁时期的熙宁变法也是如此。虽然王安石在推行变法主要从经济方面着手,以达到富国强兵的效用,但是伴随着其新政的推行,也逐渐开始对教化重视。

由此我们可以看到,无论是庆历新政还是熙宁变法,两者都在科举内容方面大做文章,以达到推行改革的目的。苏洵社会控制思想中,之所以缺少社会教化这一重要环节,与其身份有很大关系。苏洵终其一生努力,也不过是霸州文安县主簿,从未身居高位,因此他还未意识到,社会教化对于政治改革的重要性。

虽然王安石在《本朝百年无事札子》中,提及当时科举考试内容的问题,但是在其最初推行新政时,并没有对其更改,直至开始变法几年后,王安石的三经新义才修撰完成,并开始逐步推行社会教化。因此苏洵自身的人生经历,致使他的社会控制思想中,社会教化部分的缺乏。

苏洵的社会控制思想的不完善,在其子苏轼与苏辙已有较大改变,但是苏氏蜀学,从未真正成为主流思想而影响后世。苏洵、苏轼、苏辙父子三人,皆被后人列为唐宋八大家,三人之中又以苏轼最负盛名,次为苏辙,最后为苏洵。

由父子三人所创的苏氏蜀学,在北宋中期影响颇大,其以对立统一思想解读《易经》,在当时独树一帜,其文为世人争相阅读。此时世人惊叹父子三人之文并非文采,而是内容。

除此之外,苏洵因为其文章内容太过激进。诚然,苏氏蜀学之后走向衰落,与其自身有着不可割裂的联系,然而遭受后世打压,也是其走向衰落的原因之一。由于苏氏父子非常强调义利相合,并且明确反对徒义,这与传统儒家思想产生了很大的冲突。

自先秦以来,儒家对义的重视程度逐渐上升,自孔子之后,义利成为水火不容的两种矛盾,后来董仲舒又大肆宣扬正其义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

深受儒家思想影响的朱熹,在看过礼非亨则偏滞而不合,义非利则惨烈而不和的观点后,对此非常反感,不发出此数句最难看的评判。朱熹将苏氏蜀学,作为主要批判对象进行辩解,这也就导致苏氏蜀学在朱熹之后的时代中,一直饱受非议而无人问津。

虽然饱受争议,但是《宋元学案》还是将苏氏蜀学列为全书的一章,这也证明苏氏蜀学的实际价值。只是此时苏氏蜀学中的性命之道、处世之道、再也不是世人探讨议论的焦点,取而代之的则是关于三苏的文学功底、以及奇闻异事,实乃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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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人心是慢慢变冷,树叶是渐渐变黄。